[電影影評]極樂世界(Elysium)(2013)( Neill Blomkamp):為弱勢發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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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   看了Neill Blomkamp的作品『極樂世界』(Elysium,2013),很難不與前作『第九禁區』(District 9,2009)一起聯想,尤其前片主角Sharlto Copley在本片也參與一角,同樣熟悉的運鏡方式,同樣充滿對『種族或階級對立』的人文關懷。『第九禁區』透過落魄的外星難民暗喻種族隔離政策,『極樂世界』則聚焦在階級對立與貧富差異,尤其對於『醫療平等權』的主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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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事背景設定在2153年經歷戰爭/疾病/汙染的殘破地球,有錢人可以在外星天際建造極樂世界,獨享富足高雅的生活形態,家家戶戶擁有神奇醫療器,更是地球上貧窮的凡夫俗子只能默默羨慕的醫療特權。在這樣的設定下,高掛天際的『極樂世界』圖騰變成一種窮人進階與努力向上的象徵,小男孩望著高掛天空的圖騰發願著『以後我要帶妳上那兒去』,不也好似我們一般人想要努力賺大錢求取更好物質條件的目標?主角Max(麥特戴蒙飾演)所淪落的血汗工廠和貧民區裡討錢的小孩,在一般的電影印象較接近墨西哥或其它落後國度,不過本片的設定卻是洛杉磯,從繁華變荒蠻的國度,Something must be happened here,可見編導刻意設定的警世意味。未來世界對地球的貧民人類相當不友善,『機器戰警』與『假釋官』只是對人充滿歧視的冰冷機器,管理階級的人類也非善類,工廠的領班與老闆只是不顧員工死活的壓榨者。受致死射線傷害的Max(麥特戴蒙),如要延續生命,也只能不惜代價,自力更生地攀上『極樂世界』裡獨有的醫療艙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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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像『普羅米修斯』(Prometheus,2012)裡的先進醫療艙,有了它,診療與醫治都可以在短短數分鐘快速完成,疾病從小兒麻痺到白血病,從幅射重症到臉被打爆,都可以超乎想像地得到神奇救贖。能得到這種醫療神蹟,地球貧民需要的是偽造『極樂世界』公民身份(手臂烙上與DNA結合的身分識別碼),還得先付出偷渡客的飛行機票,再冒被火箭擊落的風險,在醫療期間被機器戰警捕獲的風險,幾乎是不可能的任務。於是,極樂世界公民家家戶戶獨有的醫療服務,是地球千萬貧民只能仰望而不可得的神奇救贖。麥特戴蒙從自我拯救的動機,到成為犧牲小我(讀取腦中程式則載體人類即會死亡),完成大我(所有地球貧民也成為極樂世界公民,想有同等醫療資源)的過程,中間的所有努力過程,其實只是為了鋪陳導演想提出的『醫療平等權』主張,中間過程的細節與瑕疵,就當作一般娛樂電影觀之,深究就顯得苛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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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,即使本片對於兩個階級世界的設定,機器戰警的形象,都可在其它電影中找到相似原型……;即使納悶高科技的極樂世界對於制空權管制竟如此貧乏,地球偷渡客仍有一定登陸的成功率,而阻止星際入侵的武器,居然原始要靠地球特務發射的火箭彈,完全與高科技不相稱的設定,更是又扯又瞎……;而即使未來世界是靠程式與資料庫管理,但政變居然簡化到只需要找軟體商重寫程式即可?茱蒂福斯特飾演的國防部長Delacourt懂得要利用軟體來獨掌大權,Sharlto Copley演的野獸探員知道要利用其來掌握世界,連麥特戴蒙演的Max和偷渡份子蜘蛛都知道可以透過它的重啟來改變世界,那擁有世界神經中樞修改權的的系統商人John Carlyle(William Fichtner飾演)居然武器在手卻從不知運用?黑人總統更是單純無知到不曾思索任何的防弊機制?……;而本片最有謀略的反派國防部長Delacourt (Jodie Foster),這麼自私的靈魂,在死亡前夕竟然拒絕接受醫療艙診治?上太空就是為了救自己求殘生的Max(Matt Damon),在幾場沒時間思考的打鬥戲後,看看小女孩幾眼就能夠決定捨身取義,成就『人類生而平等』的大業?這兩個心理轉折的細節,恐怕生硬到非凡人所能理解…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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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即便有那麼多的『即使』……,無論個人喜不喜歡。我都還是認為Neill Blomkamp成功地透過電影發表了他對社會議題的主張與信念。雖然電影框架不是新的,故事/劇情未必創新突出,但絕不無病呻吟,沒有無謂的風花雪月,電影影像流露出獨特的/入世的人文關懷,相信也會成為他未來作品中固定的調性。三年前曾有部紀錄片談到『楚浮與高達』(Two in the Wave,2010)拍攝電影的目的與路線,一位單純追求藝術表現的極致,一位以電影為工具,講述關懷的主題。Neill Blomkamp顯然可清楚被歸類在高達派,從『種族隔離』到『醫療平等權』議題,我們在未來的確可期待Neill Blomkamp這位正義的電影作者,下次要再為哪個弱勢族群發聲了。

 

KafelChang 卡費羅 2013/08/12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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